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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继永:朝鲜基建狂潮,为未来打基础

郑继永 东北亚研究通讯 2024-03-23

作者:郑继永,教授
来源:大力视角


除了战略武器之外,近年来朝鲜最日新月异的,莫过于它的各种建筑了。从农村民宅到机关总部,再到近期竣工的平壤新街区——和盛大街,无不隐隐显现出“基建狂魔”的特质。对此,韩国有媒体酸溜溜地称“这(建筑业)是当下朝鲜经济中为数不多的,显示出生命力的部门之一。”

新建成的平壤和胜地区街景

这话不能说全错,由于疫情和制裁,朝鲜可以寻找的增长点是没那么多,但大力搞基建,在当前的环境下确实是明智的举动,而且也有着长远的好处。

第一,在对外贸易受到极大限制的时期,大兴基础建设可以吸纳不少空余出来的人员就业,这个过程也可以让原本毫无经验的劳动者,成长为合格的工人。朝鲜的建筑工人之前在俄罗斯等国就有着吃苦耐劳效率又高的口碑,未来一旦时机合适,这支“建设军团”完全也可以出国创汇;

2018年时拍摄的朝鲜平壤公寓楼

第二,一些建设相关的资源比如钢材,既然朝鲜生产出来也没法出口,不如索性通过基建的方式,将它们转化为国家的固定资产。这些设施反正未来几十年都可以用得上,也就能起到一种蓄积财富的作用。

第三就是,工业产能如果中断之后,要重新恢复是比较费事的。因此保持一些建筑相关行业的工厂开工,可以让设备保持运转,创造价值的同时又保证了良好的状态。此外技术的创新也需要在生产中积累和发现;

搬进平壤和盛地区住宅的居民

第四就是大家都很清楚的一点了,有房住,才可以让国民更加更安心劳作。衣食住行是老百姓最关注的几个点,在世界各个国家住房普遍都是劳动者最大的生活成本之一,先把这个解决,其他的就可以慢慢改善了。

而且之前朝鲜的住房相对还是比较短缺的,从农村地区来说,把旧式的村庄改变为供水供电都更有保障、卫生条件也更好的新村,有利于加快这一重点领域的发展。

朝鲜农村地区也修建了不少新居,虽然还有些缺乏内部装修

近年,朝鲜在平安北道、黄海道和咸镜道、罗先等地陆续建设了大量住房。半岛北部洪水台风之类的天灾时有发生,比起分散在老旧的住宅里来说,居住在统一规划的新村中更安全,也便于享受现代技术的红利。

朝鲜工人在建设楼房

城市里的大型公寓楼应该也是类似的考虑,朝鲜劳动党八大确定了在平壤建设5万套住宅的计划,如今已经有2万套建成。韩媒估计平壤5%的居民已经搬进新居,根据朝鲜媒体放出来的报道,新搬进去的住户中有不少是劳动模范、功勋老兵等,而且目前后续的建设还在进行中,未来还会有更多劳动者得到实惠。

另外值得一提的是,中国社交媒体上,有朝鲜资讯博主发过平壤和盛大街的对比照片,一年前还是大片空地,如今已经建起了数十层的高层公寓,既有朝鲜的民族特色,也有些貌似“火星炮”洲际导弹的设计元素。这说明朝鲜方面的建设速度惊人,审美也在线。

除了民居之外,朝鲜近年也修建或改造了一些其他的基础设施,比如平壤国际机场、堪比阿尔卑斯山的马息岭滑雪场、阳德郡温泉度假村以及大大小小的各种医院等。

朝鲜马息岭滑雪场,外国游客认为堪比阿尔卑斯

旅游设施就又有着另外的用途了,既可以作为本国民众的休闲场所,对于吸纳国际游客,发展观光旅游也很有好处。

如今的外国游客比起疫情之前,也有了更高的要求,所以朝鲜对这些设施更新换代是顺应市场的的举动。最直接的,等到中朝之间全面恢复人员往来,相信光是中国游客,都能朝方给之前的投资带来丰厚的回报,中国人也可以在朝鲜看到一些与疫情前不同的新景象。

朝鲜阳德温泉度假村

而且当中国游客返回朝鲜,看到新建的一些设施,应该也会感到颇为亲切,因为它们不少用的是来自中国大陆的建材。前两年,韩国方面开始注意到,有大量建材通过海路从中国运往朝鲜。在铁路方面,根据消息人士的说法,去年9月之后通过丹东运往朝鲜的货物中,很大一部分也是瓷砖、玻璃之类的建材。

但这跟联合国的制裁就无关了,属于正常的贸易。制裁归制裁,但要是民生物资都不让买卖的话,这不合理的规矩为什么还要留着?

中朝之间的货运列车,给朝鲜运去了必须的物资

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前几天回答韩方关于制裁的指责时就说过:安理会涉朝决议并非只有制裁条款,也有支持对话、人道援助、缓解制裁的可逆条款,应当全面、准确理解和执行。用玻璃和瓷砖也造不出“火星炮”导弹,韩国人大可不用这么小心眼。

按韩国人的估计,未来一些年内朝鲜仍然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拉动经济,从而“让民众产生经济增长的感觉”。听起来挺酸的,如果朝鲜还要继续面临之前孤立的局面,或许这话没错,但朝鲜会不会一直被封锁和封闭呢?这一点就不是韩国人说了算了。

韩国进步组织民主劳总的干部为了抗议尹锡悦,选择在劳动节自杀

至于韩媒说出的“只剩下搞基建来拉动经济”“形象工程”之类嘲讽,不知道韩国人自己的经济问题解决了吗?韩国政府有没有建几万套公寓做“形象工程”给平民百姓居住呢?全租房这种在经济下行时会害死人的“地雷”又拆除了吗?朝鲜给老百姓建房子,花韩国人的钱了吗?

如果说得再大一点,如今的韩国有几个领导人,可以跳脱自己的任期限制,着眼十年二十年以后的规划呢?就在这个劳动节,韩国刚刚还有工人因为被尹锡悦当局迫害选择自杀,那么朝鲜对待劳动者的尊重,韩国人是不是也该学一学?

这些问题,韩国人恐怕不太好回答。说回到基础建设,这其实是很多国家在遇到经济问题时会选择的化解方式之一,美国最伟大总统之一的罗斯福也干过这样的事,今天的朝鲜也只是使用一些世界通行的经验而已。

只要走近中俄,朝鲜就能获得发展的新机会

至于效果怎么样,一两年内看或许未必明显,但未必会像韩国人说的那样是“形象工程”,只要朝鲜处理好和中俄这两个友邻的关系,增强互信,未来的路一定不会难走。

按照中国海关总署的数据,朝鲜今年一季度从中国进口了大量粮食化肥等物资,金额已经相当于去年全年的量,后续的增长也完全可以期待。从这点征兆看来,在大搞基建之余,其他该开展的建设活动,鸭绿江对面的朝鲜同志也要紧锣密鼓地开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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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内容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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